米亂筆

好久不見了大家～

久違好幾個月的更新，

真是很抱歉因為自己不會分配時間讓我的讀者等待這麼久（汗

真的很感謝願意在這裡等待的你們，

距離期末考還有一個月，

會在那之前再把一篇同人文趕出來的！

謝謝各位

（鞠躬

米M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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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

「Normal World」

        踏入教室後，感覺不一樣了，原本忐忑不安的心，如今是如此的平靜……不像過去，總是想著要如何跨出一步走進教室，要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，我該主動示好嗎？我該怎麼作？讓他們覺得我不是怪物，。

說也神奇，人是健忘的生物，儘管我的性向在開學惹來一群人的厭惡，託江毓婷的福，她們發現「我是個同性戀」以外的事情──我的優點。在班上也沒有什麼對象，同學漸漸淡忘，甚至連家人都自豪的認為就讀女校可以改變性向及氣質是對的，因為我說想留長髮，一句象徵「女性」的要求。

「這部分妳來負責可以嗎？」星期天中午，再次來到咖啡廳，不一樣的是，多了江毓婷，她將英文報告遞給苡如，用螢光筆畫出重點。

        聽說報告堆積如山是許多大學生的夢魘，怎麼我們還沒考上大學就在為這樣的夢魘做事前準備了呢？報告真的很多。

        「欸！期末考完就要暑假了，有想去哪嗎？」

「陳苡如，報告都擠不出來了，妳就直接跳過兩個星期後的期末考是嗎？」江毓婷壓了壓太陽穴，有氣無力地訓了苡如。

        我將自己的部份告個段落，伸了伸手臂，看了一下手錶：「沒關係啦！現在午餐時間，我們就邊吃東西，聊聊考試完的計畫也好，放鬆一下！」

        聽完我的建議，苡如以勝利的眼光投向江毓婷，毓婷只能無奈苦笑搖搖頭，接著將眼鏡摘下，決定加入這偷閒的行列。

        我們各自點了不同口味兒的三明治，享受著盛夏啜飲一杯涼飲的暢快，一邊討論著考完試可以上哪裡玩。

        「海邊！海邊！海邊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啊～好吵！」陳苡如那超高分貝的聲音差點震破我的耳膜。

        「不錯啊！結業式隔一天，我們就去吧！」江毓婷移動著筆電的滑鼠，看了幾家飯店、民宿，接著她們開始計畫行程。

        「等等，也太快了吧！」我撐大雙眼，懟著方才還嫌棄太早計畫旅遊的毓婷。

        毓婷笑得邪氣，對我吐了吐舌做了鬼臉。

        不知道為什麼，明明對很多高中生來說是多麼普通的生活與互動，對我來說卻格外的珍貴、令人珍惜，浮誇地可以為此哭泣。

        期末考當天。

        『噹──噹──』

        「好，請坐最後一排的同學收答案卡。」監考老師語氣疲憊，一邊闔起在監考時怕無聊而帶的小說。

趁著答案卡收走的時候，我扭了扭腰，活動僵坐在椅子上一整天的筋骨，接著就聽到陳苡如吶喊「考完了～」的聒噪聲。

        暑假，開始了。

「Adverse World」

        暑假，墾丁。

我、陳苡如，和江毓婷走到高鐵收票口，為了揮灑人們定義的「青春汗水」，陳苡如約了社團私下辦聯誼的男校──健和附中。

        「苡如，妳不怕約了男生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總得結交些異性朋友啊！每次校外聯誼都是女校超無趣，雖然很多妹子長得不錯……」瞧她一副「飢渴樣」，像是上一回聯誼的女孩們就在面前跑過來似的：「毓婷，別害怕，男生也有帥的，對眼睛好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但我又不認識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對吼！咱不同社團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他們人很好相處，很快就可以熟絡起來了！放心吧！」看著神經緊繃到快爆炸的江毓婷，知道她對異性特別認生，我只好說些話讓她安心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 她看了我幾秒，便再度露出那甜美的微笑：「好吧！」見狀的陳苡如則再次邪邪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 我的心臟差點從喉嚨跳出來，她的笑容就像電擊器一樣，不看還好，一看就會昏厥。一年過去了，隨著日積月累的感情，再加上陳苡如每日的「洗禮」，我……無法再去壓抑已經溢出的感情──我喜歡她，我喜歡江毓婷。

        「欸！小羽！」打斷思緒的是一位男人的聲音，那個人是阿哲，社團聯誼認識的，我們很談得來，感情不錯，他為了表示親暱稱我為「小羽」。

        「嗨！」我也笑一笑回覆。

        阿哲和苡如打招呼後，也和江毓婷點頭以示禮貌，接著拉著站在一旁的男孩：「他是我的兄弟，叫猴子，因為太瘦了，又很愛吃香蕉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靠！一介紹我就把我講得這麼奇怪！」那位叫猴子的人輕輕揍了阿哲的肚子一拳，惹來一陣笑聲。

        夕陽已逐漸融入海中，阿哲、猴子、我，和苡如的沙灘排球比賽一直無法結束。

        「咦？樺羽，毓婷人呢？」苡如氣喘吁吁問。

        「她似乎不太想要運動，所以在旁邊休息吧！」嘴上這樣說，但眼神開始游移尋找江毓婷的身影。不用多久，我找到她了，但她身旁多了兩個男人……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妹妹，妳是高中生吧？怎麼一個人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身材不錯呢！要不要和叔叔聊聊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在發抖欸……不要擔……痛！可惡！誰啊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啊！抱歉！」我拾起反彈而回的排球，逐漸走近那兩位滿臉奸相的大叔們，眼神看著江毓婷說：「欸！妳爸叫妳過去幫忙，快來！」

        江郁婷馬上跑到我身旁，抓著我的手臂，緊緊抓著，似乎不想放開。

        「欸！」其中一個男人貌似不甘心想再上前騷擾，但我相信他們不敢再前進。

        「兩位找高中小女生有事嗎？」救生員緩緩走來，壯碩的身體足夠讓身材乾癟倆大叔害怕。結局就是，他們問候我們這群人的母親後就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 「謝謝！」我和救生員微笑致謝，回過頭看著江小姐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一分鐘以內要反應這麼多動作不容易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像是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發現麻煩、停止比賽、叫阿哲請救生員前來幫忙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不說聲謝謝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你發球技術是我教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那是用砸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呿！」她嘟著嘴，喃喃自語著……我有聽見，她輕聲地說：「勉強謝謝妳！」這幾個字。

        「兩位情侶！」阿哲拍了拍我和她的肩：「沒事吧？」

        我應了聲「嗯」便沒再說話。

        「女校似乎很多情侶呢！妳們是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我瞪了他一眼，惱羞成怒的情緒，為什麼要在她面前講這種話？忘記腦袋在哪嗎？還是忘了「白目」的定義？

        「你、你誤會了！」江毓婷搖搖手想澄清。

        「可是……妳就是江毓婷吧？」瞧阿哲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興奮表情，我有不好的預感：「她常常跟我提妳的事呢！妳知道他國中也和一位女孩子交往吧！妳可能就是她的新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周閔哲！你夠了！」回過頭直接吼了阿哲，說完我轉頭就走，而江毓婷也追了上來。

        我聽見阿哲在我背後咆哮回來：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妳該慶幸妳有機會！這孬種、膽小的女人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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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「Normal World」

      「妳該慶幸妳是女的！這不知足的人！」背後傳來阿哲的咆哮聲：「至少女同志比較能受大眾接受！」

        ……難道……？

        回到飯店內，陳苡如那花癡在海灘上就結交了一些「新任」男性友人（其中也包括女性），所以和阿哲及猴子續攤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先去洗澡！」我拿著毛巾看著在整理衣服的江毓婷。

        「好。」她輕輕微笑，有些疲憊的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 其實一整天我沒有仔細看她穿泳衣的模樣，因為有些難為情，現在我清楚看到了，難怪會被搭訕，身材真的不錯。

        「等等……在想什麼……」我搖了搖頭，走進浴室。

        半小時後，走出浴室，江毓婷便拿起浴巾去沖澡。坐在床上的我看著晚間新聞，拿出背包裡的瓶裝水，喝了一口，感受冰冷的水滑過喉嚨，沈靜腦袋。

        『喀拉──』

        浴室門開了，江毓婷從霧氣中緩緩走出－－穿著短褲，上身則著小背心，臉頰因為剛洗完澡染上一抹櫻花色，不細看真以為是哪位仙女下凡。

        「樺羽……」她用毛巾擦著濕潤的頭髮，然後緩緩走到電視旁的書桌，拉開抽屜，拿出吹風機，插上插頭吹著頭髮：「剛剛那些話我不會放在心上。」

        「什麼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剛剛阿哲說的……我想他是開玩笑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 面對每一次的掙扎，面對要說出這一句話的掙扎，我知道，說出這句話對我來說，投資報酬率絕對是低的──成功必定捨棄什麼或多了什麼，但失敗便失去兩樣。不過不知道是太累，或者是江毓婷從浴室走出來的剎那，讓我頓時失去理智，去他的投資報酬率，我對自己說，接著開口──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不是開玩笑呢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啊？」

        我從床邊站起，看著將吹風機放下的她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不是開玩笑呢？」我又問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妳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喜歡妳。」

        我看見她的臉頰逐漸泛起一抹紅暈，比起剛才的櫻花色肌膚，現在呈現了紅玫瑰色，呼吸有些急促，胸前的起伏都告訴我她的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是女生啊……」她的眼神不敢正眼看我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妳不是說都視為平等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可是……」她皺著眉，左顧右看，完全不敢正視我：「不、不可以，我們都是女生，就算我不在意，家人們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不管家人怎麼想，我只想知道妳的想法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樺羽……」總算是肯看著我，但她的眼眶充滿淚水，可能因此讓視線模糊一些才敢正視我吧！「我們是朋友啊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……。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……我是男人的話，妳就會喜歡上我嗎？」

「Adverse World」

      「如果……我想比友情再更多一點，妳願意接受我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她想維持朋友關係……情人，以結束收場的機率較大，而且，她沒有那份感情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我回來了！」氣氛正尷尬，苡如便「戲劇性」地回房了：「那群小夥子不賴欸！或許我願意變異性戀！哈哈……呃……妳們還好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我和江毓婷彼此都沉默著，接著我離開了房間。

        「呃……毓婷，要喝飲料嗎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 這是我離開房前，最後聽到的對話。

        我走到飯店的大廳，因為晚上了，沒什麼人，我看著玻璃門外的海，腦中不斷閃過她的表情──因為我的話，我的告白。

        「小羽？」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，抬頭一看，是阿哲。

        「是你啊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那個……」他欲言又止、抿了抿唇：「剛剛真抱歉……」

        我淺笑，搖搖頭：「過去就算了吧！」

        他搔著頭，沈沈地笑了幾聲，接著便在我旁邊坐了下來，我從他的雙眼看見熟悉的眼神，悲傷的眼神，我彷彿看到我的影子，複雜的心情。

「你說……我和毓婷，比較有機會？」我看著他，那句讓我耿耿於懷的話，心頭湧出許多不解的問句，打算現在問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朋友是異性戀真困擾呢……」他低下頭，努力的把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，聲音有些顫抖：「但……喜歡從來不聽理智的話啊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……難道你對今天帶來的那位朋友？」

        「我喜歡他。」毫不猶豫苦笑著，像是自暴自棄般，連絲毫掙扎都沒有的坦承，不過那樣的態度不該是喜歡上一個人的態度啊！

        阿哲喜歡上從國小五年級同班到現在的朋友，就是與我們同行的人──猴子。偏偏猴子是對同性沒有興趣的異性戀，他是社會大眾的「異類」。

        在過去，人們確實以異性戀為多數，但隨著時代變化、科技發達，男女之間的想法始終無法有太多共識，每個人開始將「依賴」託付給同性者，同性戀的接受度逐漸普遍，因為每個人都認為只有同性的人了解彼此的需要。異性成為純粹想發洩情慾的存在，純粹是肉體上的需求，純粹是體驗「不一樣」的新鮮刺激，只要是經由男女結合後的結晶都是骯髒的，部分人都是以試管嬰兒出世。結論是，異性戀者，成為不可說出的秘密。

        「或許，對他來說，女人只是情慾洩憤方便的工具，只是在生理上激發的好奇心罷了！」

        「你在說什麼無聊的話？」我怒吼著，瞪著因為不甘心而說出如此傷人話的他：「他是你喜歡的人，你不能這麼自私啊！」

        不能這麼自私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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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Mi